2009/06/14

花東外章-成功新港漁市場


中午結束三仙台後,離開隊伍來到了成功鎮新港,為了拍下午三點開始的漁市場照片,當第一眼看到這棟像鐵達尼號的大樓時,完完全全顛覆了我的印像,我很用力的回想,才漸漸地從8年前的深沈記憶裡,找回模糊的印象加以比對,如今才恍悟那天漆黑夜裡所走的工地,就是如今的新港漁業大樓,邊走邊思索著往事,看到外場魚販擺的這幾尾魚,暫時止住了想法,咱還是先進去裡面看看再說吧!

啪蹚~馬上被推成小丘的魚屍體!喔不!是魚貨塞滿了視線。不太會形容這種"站"在魚群中間的感覺,並沒有那種豐收的感動,雖然電視節目裡也看過類似的介紹,比如日本築地的鮪魚市場節目等。不過當置身其中時又是另一番感受了,『竭澤而魚』的古人恐怕無法想像今日已到了『劫洋而魚』而地步。在這成堆如山的魚市場裡海洋正急速流失他的子民,感覺不到數大是美的說法,尤其這些數不再有生氣、不再欣欣向榮時。

看到這麼多的鬼頭刀,想到的卻是夏曼藍波安在『冷海情深』一書裡,描寫跟鬼頭刀在海裡的互相凝視,今卻只看到呆滯空洞"死魚"般的眼神,擁有豐富磯釣經驗與海洋知識的江兄說鬼頭刀是很笨的魚、很好抓。我卻說那是因為它們是驕傲的魚族,睥睨一切才會被人類輕易的捕獲,稱斤論兩的交易持續不斷,聽說現在還不是大捕獲時期,但看著一尾尾不斷地丟進箱子裡的魚,縱使愛吃魚,但在這般景況下情感上還是有點難消化。

鬼頭刀,驕傲的魚族。卻因驕傲被人類屠戮。
虛幻般的真實彷彿電影蒙太奇,恍惚間記憶飄回了八、九年前的颱風夜,記不得正確的日子。只知道從屏東搭火車往台東,鄰座的年輕人很客氣地主動攀談,下車後又很熱情到無法推遲,便任由他騎機車載我逛了台東一下午,"盛情難卻"下投宿到他"阿姨"開的旅社,房間不很乾淨還能隨性將就,但窗戶釘死無法開又沒空調,這窒息的感覺卻無法忍受,不多久我便付錢離開。那夜台東逐漸颳起大風,在颱風近逼風力忽強忽弱的台東街頭漫無目的尋找另一處棲身之所。。。

隔天搭鼎東客運的車坐往花蓮方向,沿途風雨交加、拍浪濤天,路況不明下無法確定往花蓮的路段是否一路暢通,乃決定在成功鎮下車找地方過夜,打算明天等颱風弱了再北返,第一次停留成功鎮。鎮內生意清淡的旅社,風雨中來了漂泊的旅人,還是一樣清淡無法改變甚麼,放下行囊的旅人隨即又沒入強風陣雨裡。

我外出找晚餐,順便逛逛這陌生的漁港。整個鎮除了7-11就只剩下風跟雨,灰濛濛的天與海越漸黯淡,在天黑前走進了漁港邊這棟廢棄似的建築工地,感覺就像基隆港旁曾經停建多年的大樓陰沈沈,荒廢的味道捲起港邊黑浪拍打堤防,轟隆隆的海濤囂張的張牙舞爪。走出工地到現在的觀光碼頭處,是塞滿了躲颱風的漁船,其中有搜正在繫纜的賞鯨船,可能看到我在颱風夜裡孤身閒晃,感到好奇吧!邀我上船聊天、喝熱魚湯。船主是個事業有成的工廠老闆,買了一艘遊艇放這兒,假日則搭艇出海賞玩,平時則請人打理,照顧船隻並兼營賞鯨活動。吃的魚湯是剛才在外港捕獲的,許多魚被颱風大浪掃進港口躲風浪,卻成了暗夜漁人的盤中飧。那年颱風夜的成功港,我上了賞鯨船,不是去賞鯨而是嚐虱目魚。

若不是今日再度回到這裡看到這艘鐵達尼,擾動了塵封的記憶,還以為當初蓋的是海港飯店呢!這時肩頭被拍了一下。轉過頭是行腳隊伍裡69歲的歐吉桑徐如麟老先生,他找我到外場去吃生魚片,我在魚群裡遊蕩拍照行蹤飄忽,他說找了我好一陣子都快吃完了,恭敬不如從命,在盛情難卻下來到外場。一大盤的旗魚生魚片只賣$150元,坐定以後歐吉桑又叫了碗魚湯,鄰桌的一位客人要我特別幫他拍一張照,並說煮魚的是他姊姊,還特別強調她是不是很像日本人,就是後面攤車上正煮著魚湯的老闆娘,她不好意思被拍照,我於是離開座位站遠一點用長鏡頭來拍,如此可以減少拍照時造成對方的壓迫感。這位也要求來一張照片,「好!沒問題。」老闆娘的確很像日本人、連他自己我都覺得很像。。。根據記載。台灣東部早期的標旗魚方法,就是由日本引進的,當初移居台灣的日本移民以本州的千葉縣及和歌山縣為主,光復後仍有少數日人留下來,並接受政府徵用以傳授捕魚技術,是他們的祖先嗎?或許吧!魚兒魚兒水中游~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魚兒魚兒水中游。

沒有留言: